【一】《大德歌.冬》关汉卿.散曲
雪纷纷,掩重门,
不由人不断魂,
瘦损江梅韵。
那里是清江江上村,
香闺里冷落谁瞅问?
好一个憔悴的凭栏人。
等纪绪把暮羽他们吸引走后,清婉就悄悄地上了楼。
她倚栏眺望,痴痴地看着远方:大雪纷飞,掩蔽重门,让人怎能不断魂?近日来,清婉是愈加的憔悴,就似那江梅失去了往日的风韵。
抬眼望去,哪里是清江江上村?香闺里冷落,谁人理睬与慰藉?只剩下一个面容憔悴、翘首远望的凭栏人!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得暮羽一声“咯咯”大笑,就见他一把抓住了红衣人。当红衣人转回头来,见是自己的老师,便问:“你的大将军呢?”
纪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清婉却在楼上招手喊道:“喂,我在这儿吶!”那表情真可谓得意于言表,“小样,我还斗不过你俩小子!”
见大姐早已上了楼看着他们乱跑,暮羽气得把竹马往地上一丢,回自己的屋去了;采婗跟着暮羽跑了一个下午,更是累得连晚饭也做不了了;清婉凭借纪绪的保护,倒是没有一点儿劳累,可她不会做饭呀!无奈,纪绪只好亲自动手。
看着纪绪麻利地炒着小菜,清婉就问:“纪公子经常做饭吧!?”
“是啊!”纪绪说,“初来京城时,根本吃不惯你们北方的菜,所以就学着自己做。”
清婉玩笑道:“我那可爱的小表妹呀,你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找了纪公子这么个如此细致贴心的人……”
一提及小表妹,纪绪就有些激动,便问:“你跟表妹说了我的情况没有?”
“说了。”
“她如何反应?”
“她有什么反应,我哪里知道?我只是给她去了封信,告诉她,那首《卷珠帘》是暮羽的先生写的……”
“你说我是先生干嘛!”
“我不说你是先生,难道说你是暮羽的同学?”
“你不会说,我是修染的同学!”
“这有区别吗?”
纪绪道:“你说我是家里的私塾先生,她会以为我七老八十了呢!”
清婉“嘿嘿”地笑,瞟了纪绪一眼说:“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年龄,还是问题么?”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几个小菜就做好了。
采婗好不容易喊来了暮羽吃饭,他简单地吃了两口,脸也不洗,口也不漱,便倒头睡下了。采婗吃过了晚饭,碗碟也懒得去洗,起身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清婉朝着她的背影大骂:“呵,你这小妮子,自从做了个小妾,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伺候你呀!”
采婗回头做了个“鬼脸”,转头跑了。
清婉只好帮着纪绪收拾着满桌的残羹剩饭和一大叠的锅碗瓢盆。看着油乎乎的灶台,想必厨房有时间没有打扫了,纪绪又动手清理起来……
【二】《逢雪宿芙蓉山主人》刘长卿.诗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整理好了厨房,清婉在中堂[正屋的中间房间]给纪绪沏了一壶茶,纪绪陪着清婉聊了一会儿天,直到把那壶茶喝得没了颜色,才告别清婉,回到自己的房间批改学生的作业。
清婉挑弄着火盆,坐在正屋等公婆回来。
已过张灯时分,也不见他们的身影,雪天路滑的估计他们今晚可能不回家了,便熄了油灯,回自己的屋子准备睡觉。
清婉和有才住在东厢房,采婗住在他们隔壁的小里间。
清婉脱了外套,只留一件贴身的小棉袄,她钻进了冰凉的被窝,裹着厚厚的被子正迷迷瞪瞪时,就听自家的大黄狗一阵的欢叫,估计是家人回来了。
她急忙起身,顺手捞了件斗篷披在了身上,出了房门,小心地下了台阶,踏着积雪,走过庭院,拐过影壁,出了垂花门右拐就到了宅门。听到车夫王大个子喊采婗的名字,清婉应了一声,便拉开了门栓。
看见从车上只下来一个人影,清婉便问:“怎么,只有恁一人回来了?”
友乾“嗯”了一声便进了大门,王大个子牵着马车去了侧门的马棚。
清婉转身关上了大门,问道:“他们,怎么,没跟恁一起回来?”
友乾道:“噢,雪大,他们住在了你大姑家里。”
友乾的步子很大,清婉便紧跟了几步,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友乾赶紧伸手扶住了她,就此牵住,就再也没有松开手……
到了屋门,清婉迈着轻容的步子,优雅的进入正屋,寻找着油灯点燃了。
正想转身离开,却与友乾撞了个满怀,“你跟我身后干嘛?”清婉顺势替他解开了风衣,挂在了墙角的衣裳架上,又多余地问了一句,“你喝茶吗?”
友乾望着她说:“喝!”
清婉白了他一眼,“喝什么喝?不知是人家与你客气?这么晚了,早点儿睡吧!”说罢,莞尔一笑,退出了正屋。
【三】《三煞.想着他.西厢记》王实甫.杂剧
想着他眉儿浅浅描,
脸儿淡淡妆,
粉香腻玉搓咽项。
翠裙鸳绣金莲小,
红袖鸾销玉笋长。
不想呵其实强:
你撇下半天风韵,
我拾得万种思量。
清婉慢慢地下了台阶,缓缓走向东厢;上了台阶,轻轻推开房门,迈了进去;她又转过身来,抬头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悄悄关上了房门;她把头靠在门上,寻思了半天,又悄悄拉开了门栓;她抖落掉斗篷上的雪花,抬手丢在了春凳上;她缓步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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