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千蓉平生最恨的事情,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可竟然被傅静之这样直接的说出来。
她在许多个夜里都在想自己这一生,是不是做错事情太多以至于都报应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她是真的想过,可每每都能又找到借口安慰自己。
“傅静之!”叶千蓉不可置信的看傅静之。
傅静之却也看她,继续说:“不是凡事都套得上因果,自己不懂就不要教别人,省的说出来贻笑大方,不然自己唯一的孩子坐在轮椅上这种报应,你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都做过些什么恶毒的事。”
叶千蓉从来想不到自己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有一体那竟然被人这样羞辱。
傅静之从前在叶千蓉面前也是异常柔顺,如今她不需要了,再看叶千蓉,所能想到的都是上官睿说的那些从未觉得温暖的少年时的事情。
一个人恶毒到对尚且是个孩子的上官睿下手,其实很多事就不难想。
为什么上官睿从前如何蛰伏低调可是从来不曾对叶千蓉有一点好脸色。
上官睿的亲生母亲为何能年纪轻轻就早亡。
若说是个意外谁人能信?
连上官睿都容不下的人,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上官睿的母亲。
杀一个人何其容易,大帅清楚,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也都清楚,可大帅不敢追究,上上下下的人也都成了瞎子哑巴。
只留下一些关于上官睿母亲多么美丽动人的窜说。
傅静之的脚步放慢,眼底笃定而认真:“我学玄黄之术,所谓的因果报应其实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一个人做多少恶事早晚一定会还到自己身上,夫人扪心自问,心虚不心虚?”
叶千蓉气的竟有些喘不上气来,想要反驳也没什么道理。
傅静之转而看着前面:“夫人给人教如何做人之前,先考虑自己,渡己尚且不能,就别想着渡人了。”
前面上官睿已经觉出跟傅静之距离拉的远了,特意停下来,回头等着傅静之一起。
叶千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刺目,都那样让人想毁掉,阴森森的看傅静之:“你以为你得到了一切,傅静之,你只是傻,傻到以为你得到了。”
傅静之却打断她,直说:“上官睿十分在意自己的大哥,你也清清楚楚,不然以他如今的实力你怎么是敢跟他争,不就是仗着上官睿绝不会伤上官博,你既知道他心软,那现在这样相安无事哪里不好?你非要他们抢,他们争,到时候兵戎相见,兄弟相残,上官博也是会死的。”
关于弑父杀兄,傅静之从未看出来一点端倪,只觉得一切一定是跟叶千蓉这个女人有关。
他们外界听闻的弑父杀兄,如今傅静之觉得可能都是因为叶千蓉,她根本不信上官睿真能对自己父亲兄长动手。
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不可能。
叶千蓉恨的想说什么,傅静之却不等她说,直过去跟上上官睿的步子。
大帅也回头看见他们这边,问一句:“你们这些女眷在后面说什么?”
叶千蓉眼睁睁看着傅静之笑的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的说:“说些最近流行的花样衣服首饰。”
大帅说:“你们这些女人啊,每天尽是这些事。”
上官睿拉了傅静之:“想要什么我这边顾不上的,你让小田去买回来,犹豫不决的就都拿回来,衣服首饰没什么要紧,放着总用得上。”
傅静之笑的温婉。
大帅又问:“我最近觉得头痛的厉害,静之你替我看看风水算算,我疑心我这宅子布置风水不好。”
傅静之也答应下来。
一行三个人又往前走,说说笑笑十分和睦。
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意叶千蓉。
全都被傅静之哄的服服帖帖。
傅静之在她面前刚刚那样恶毒的诅咒了她的儿子,转头就去跟大帅面前装成温柔娴静的女孩子的样子。
这样切换自如的嘴脸,竟然就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
叶千蓉看着他们三个人往前走。
大帅府长长的走廊阳光很好,温柔的洒在他们三个的身上,三个人每个人面上都有笑意。
不知道傅静之说了什么,哄的上官霖笑声连连。
上官霖从来最信这些秘术,傅静之绝不可能懂什么玄黄之术,却装做很懂,故意讨上官霖欢心。
上官睿更是看傅静之时候的眼底都温存,目光专注,从前高傲的人如今都在傅静之面前温驯下来。
显得她是一个局外人。
这样一路走着,走散了也没人发现她。
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她又输给那个女人,那个美的人间殊色的女人。
她曾经在年少时候那样张扬骄傲的在那个女人面前跟那个女人说:“我是叶家的女儿,你永远比不过我,你就算不让开也是一样,因为你永远不可能赢。”
而现在,她竟然有输了的感觉。
在二十二年之后,在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二十二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输了。
这一场争斗,一争就是二十二年,并且还会继续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她死的那一天才是最终。
不到最后一天,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
寻常每次来大帅府其实都是差不多的路径。
这样从外间到了大厅,再从大厅走过欧式风格爬满爬墙虎的长廊一路往后院去,因为上官博常常就在后院晒太阳。
上官睿每次来都要去见过自己大哥,上官霖时常也是同去,算是一家人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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