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秘密,她有许多。
没一件可以跟上官睿说的。
只是这时候上官睿是笑着,眼底好像看着什么惊喜似的看着自己,自己也不能太扫兴。
傅静之微笑抬眸:“以后被我惊习惯就好了,反正慢慢一点点什么都瞒不住。”
听起来,就像是有很长远的未来一样。
因为未来时日还很长,自然就可以慢慢了解对方,好像是收到了礼物,一层层拆开包装纸,最后收获一个真实的对方。
上官睿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非常满意。
那边又在叫上官睿过去,上官睿紧了紧傅静之的手:“回去给你挪个书房出来,你喜欢写字就写,还喜欢什么记得告诉我。”
傅静之不想写。
上一世太多需要静的时候,太多一个人难熬的漫漫长夜,这一世她更愿意痛快一点,当个兴趣可以,再多花心思就等到了南洋之后再说。
“回去再说吧,人家叫你了。”傅静之岔开话题。
上官睿当然知道那边上官霖叫他的含义,法租界的领事身份虽然并不高,可是背后是法兰西的势力,需要维护的。
叶千蓉都围着在前面半步不落,他自然也应该过去。
可这一刻,他真是懒怠了许多。
曾经锐意进取,又拼命又尔虞我诈的上官睿,此刻心中有柔软。
柔软的想跟傅静之在一起,就这样静静的手拉着手就好,哪怕没有更多的语言,安安稳稳就胜过其他许多。
他的宝藏傅静之。
然这许多话,他也不会对傅静之说。
上官睿过去那边人群,叶千蓉却忽然冲着傅静之招手:“静之,你也过来吧,范先生也喜欢玄黄之术,你过来给范先生讲讲。”
傅静之也料到今夜不可能放得过她,过去跟范尔迪打招呼:“范尔迪先生,您好。”
范尔迪本来跟身边的女伴窃窃私语些话,说的女伴面上娇羞的轻轻捶他,两个人正嬉闹,听见傅静之的话一下子微怔,随即笑出声来,看傅静之:“我从来被人叫范先生范先生,都要不记得我是范尔迪先生了。”
傅静之也微笑:“我们这里有个姓,就姓范,所以大家都这样以为了。”
叶千蓉十分诧异,她刚刚还叫范尔迪为“范先生”,却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
范尔迪给人解释自己名字就是范尔迪,并不是姓范,说完眼睛落到傅静之身上:“你留过洋?”
傅静之笑说:“没有,只是学习过一点,许多知识书上都有。”
范尔迪还要在说,就被叶千蓉打断了。
叶千蓉笑着跟傅静之说:“静之,你对玄黄之术最有了解,能掐会算,快给范尔迪先生讲吧。”
傅静之眼看着范尔迪的眼神变的有些嫌弃。
上一世她接触过范尔迪,范尔迪花名在外,在宴会上也曾对她动过心思,她那时候是李太太,郑重的拒绝了范尔迪,此事也就作罢,范尔迪身边女人不缺,虽然花心但是并不勉强。
虽然范尔迪这样不羁,可傅静之见过他的十字架。
范尔迪信奉基督。
上一世他说这是他漂洋过海的唯一信仰,因为在大海上遇到了大风浪,他当时跟上帝发誓,只要能平安度过,就一生信奉。
虽然这个信奉显然也打了折扣,可是对信奉基督的人说玄黄之术,是绝对的冒犯,无异于异端。
叶千蓉笑的非常得意,她提前找人查过范尔迪,知道范尔迪信奉基督,她是故意在人前让傅静之过来说玄黄之术,她就不信这个傅静之可以真有知晓万物的能力,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就算是这个傅静之可以,大帅还在这里,傅静之难道还能抵赖说自己不懂不成?
范尔迪和大帅,傅静之总要忤逆一个。
傅静之看向范尔迪,却是冒出来一句法文。
一时间,除了范尔迪,其他人都惊呆了。
叶千蓉做梦也没想过傅静之会说法文,只听着傅静之跟范尔迪说话,范尔迪眼底都是惊喜,几乎是热情的回傅静之。
傅静之微笑又说了些什么。
范尔迪笑逐颜开,一双眼睛都盯着在傅静之的身上,身边的女伴都松开了。
傅静之跟范尔迪聊了几句,才回过头来跟叶千蓉说:“我怕解释不清楚,正巧会一点法文,跟范尔迪先生解释过了。”
竟然会法文……
在场的达官贵人虽然多,可真会外文的没有几个,年纪大些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全都直勾勾的看着傅静之。
“你会法文?”叶千蓉声音里全是不可置信!
她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傅静之会法文?还用法文跟范尔迪说话!
一个江城上不得台面的小姑娘,强说是会书法还说得过去,可是怎么可能会法文?
“书里学过一些,也就会了。”傅静之答的淡然,就好像会说法文是很寻常的事情。
傅静之这样微笑,落落大方,本来就漂亮的人此刻更加的光芒四射。
叶慧在一边立着,面上没什么,手里捏着上官博轮椅的扶手,捏的指节青白。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淡定一些。
刚刚那一幅字,此刻的法文,就像是傅静之甩在她脸上的耳光。
她本来是骄傲的,她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她能从一个叶家的旁枝到了上官家的私塾来念书,最后嫁给上官博,都是因为她够聪明,她一直都是聪明人,她一贯自诩自己的聪明在自己的容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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