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柴家。
傍晚，李秀宁坐在暖炕上，美美的吃着糕点，悠闲的看着话本。
这到了古代，冬天里几乎没什么娱乐，天冷各家聚会都减少了很多。
“东西送到周王府了？”
柴哲威撇了一旦吃的嘴边全是点心渣的弟弟，乐呵呵地向母亲邀功。
“嗯，北方冬天几乎没什么蔬菜，也就母亲和皇帝舅舅名下有暖池，这才能偶尔吃上新鲜绿蔬。”
“这不，周王舅舅也不是小气人，儿子都没提到点心的事情，他就直接送了一大食盒回礼。”
“话说回来，这次去周王舅舅家，真真是令孩儿大开眼界，舅舅嫌弃跪坐对腿不好，特别研制了……”
柴哲威吧啦吧啦的讲述起了周王府见闻，言辞间难掩羡慕之色。
待儿子说完，李秀宁想了一下，最终伸出食指戳了儿子一下。
“唔~！母亲也出钱给家里置办桌椅可好？”
“谢谢母亲成全！”
柴哲威闻言眼前一亮，响亮的大声回应着。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周王府的护卫们认真的在府里巡逻，守备仍旧没有放松的意思。
李元方吃过晚膳就进了书房，书房外有两个小厮把守，这儿是下了严格命令不许侍女进来的。
改装过的书房，只要点燃了壁炉，书房里便一样暖洋洋的。
此时此刻的李元方只穿了较为轻便的衣服，聚精会神的提笔完成今日的功课。
看着自己趋近于工整的毛笔字，李元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毛笔字真的很难写，下笔写字的力道不好掌握。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总算让他摸到了门窍了。
练字练了半个时辰，李元方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做按摩。
这套按摩手法，可是从老御医那儿请教来的，用来避免练字造成的手腕肿痛。
当然了，李元方除了练字外，也一直在努力适应当前环境。
不仅认真的学习当下流行的孔孟之道，更是接着AI只能平板学习数理化类别的知识。
当一天的标准功课完成之后，李元方静坐了一会儿，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府里来客之前，自己好想要消耗掉【古代天花预防图册】的。
天花对于每一个封建王朝来说，几乎都是无法预防的绝症。
“牛痘还是要推行的，练习了逍遥诀懂了武功，可有武功也无法抵御病毒入侵。”
李元方叹了一口气，想到天花会导致很多无辜百姓惨死，自己如今既然有能力解决，终究还是忍不下心独享。
思及此，李元方消耗掉了古代天花预防图册。
图册里讲述的并非疫苗的制作，而是天花这种疾病的发展历史。
其中包括宋代开始盛行的人痘术，人痘术是有缺陷的，最明显的就是死亡率高居不下。
若想要根本预防，唯有推行牛痘。
咳咳，李元方备忘录上就以下几件事。
一、自来水工程是开春后的计划。
二、开春给庄子上的佃户建造新房。
三、爆出近亲结婚的危害。
四、开发猪的各种价值
五、为了保命尽快推行牛痘，彻底预防天花病毒的袭击。
这五点之中，李元方觉得最难的是第三点，这会儿正盛行‘亲上加亲’呢。
他自己本就缺乏忍受，如何采集证据证明三代以内不适合结亲，这真真是老大难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萧瑀送了突破口上门。
起因发生在李元方第一次上萧府，哦，也就是宋国公府交功课的时候。
这一天，李元方亲自拿着功课来见萧瑀。
今年已经五十六岁的萧瑀，身子骨依然硬朗，精力充沛的关心着大唐朝政。
“弟子见过老师。”
一道清脆的少年声响起，萧瑀从堆积如山的文案中抬头，对着最小的入门弟子淡淡的勾起了笑。
“功课交上来，让为师看看你的字有无长进。”
“是！”
李元方乖巧的应了一声，把装着功课的木盒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上。
没错，就是配上椅子的书桌。
古语有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一套雕琢的纹路走奢华风，外加一摇椅，这是送给身生父亲李渊的。
一套雕琢的纹路走君子风，外加一躺椅，这是送给老师萧瑀的。
在礼数方面，李元方不愿意给某些人留下诟病之处，同时也扼杀了不少麻烦。
萧瑀不论在做什么事情，态度都十分认真，即使检查弟子功课也不例外。
“进步很大，可见用心了。”
萧瑀满意点了点头，字如其人，小弟子的字不再丑得无法见人，当浮一大白。
放下手里的纸张，萧瑀瞥了一眼书桌上厚厚的账本，又看了看李元方。
良久后……
萧瑀掂量了一下，认真的问了起来。
“陛下说你喜好格物，于四书五经等正统文学不上心。”
“不满老师，弟子是不上心，但该学的却一点都没拉下。”
“呵呵，不用那么愁眉苦脸，为师没打算考你，不过是想问问你，你与算术一道上的能力如何？”
“嗯，不是学生自夸，算术一道不惧与任何人比。”
“咳咳，既然如此，那就帮为师核算一下这一叠账本，看看你算得和为师算的有无出入。”
“好啊。”
李元方果断的点了点头，翻开要验算的账本，取出腰间巴掌大的算盘，拨动算盘啪啪啪的验算起来。
萧瑀本就在休息，这会儿当着看李元方能不能通过考验，然后拉个劳动力帮忙来着。
反倒是李元方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了一个不认识的工具，账本翻页翻得飞快，一时间被勾起了兴致。
偏生李元方不晓得读心术啊，他不知道萧瑀的打算，此时很天真的一边吐槽汉子书写的一连串数字，很容易让人看得头晕眼花。
“哎，这一连串表示数值的汉字，若是能换成数字符号就好了。”
“这账本的记账方式有些糟糕，很容易让人钻空子的……”
总而言之，李元方从拨动算盘开始，这抱怨声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老师第一本账本核算好了，弟子算出的结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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